通古今之变与通史撰述
“通古今之变”是司马迁撰写《史记》的目标之一。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,就是“网罗天下放失旧闻,王迹所兴,原始察终,见盛观衰”,“拾遗补艺,成一家之言,厥协《六经》异传,整齐百家杂语”(《史记》卷130《太史公自序》)。所谓“厥协《六经》异传,整齐百家杂语”,是就文献的搜集与整理而言的,要求将《六经》异传、百家杂语熔铸为一家之言。而“原始察终,见盛观衰”,是就考察历史的视野而言的,要求将历史现象视为一个过程,在这个过程中考察其发展变化。因此,必须将历史作为一个发展的过程来把握,探寻其发展变化之理。“论考之行事,略推三代,录秦汉,上计轩辕,下至于兹。”(《史记》卷130《太史公自序》)至于汉代历史,在司马迁看来也不过是历史发展中的一个阶段,“维我汉继五帝末流,接三代绝业”。
章学诚曾称赞《史记》“范围千古、牢笼百家”(《文史通义》卷5《申郑》),从历史撰述范围和文献采撰两方面,肯定司马迁奠定了通史规模。此后,志在“通古今之变”的学者多致力于通史撰述,形成了“通史家风”。杜佑旨在“酌古之要,通今之宜,既弊而思变”,撰写了典章制度通史《通典》。马端临认为“典章经制,实相因者也”,应以“融会错综、原始要终”的方法,推寻出“其变通张弛之故”,在杜佑的基础上撰写了《文献通考》。郑樵强调“会通之义”,决心汇天下书为一书,撰写贯通古今的通史《通志》。当代学者考察中国古代通史传统时,曾指出:“不通古今之变,则无以言通史”(施丁:《说“通”》,《史学史研究》1989年第2期),并将“通古今之变”视为通史精神(刘家和:《论通史》,《史学史研究》2002年第4期)。反过来也可以说,只有具有“通古今之变”情怀的史家,才会致力于通史撰述。
20世纪,史家将“通古今之变”的撰述旨趣发展为在历史的沿革流变中揭示历史发展规律,因此也主张撰写通史。在他们看来,通史能够显示社会进化发展原理,激励国民爱国情感,而断代史难以实现这一目标。章太炎指出:“窃以今日作史,若专为一代,非独难发新理,而事实亦无由详细调查。”“所贵乎通史者,固有二方面:一方以发明社会政治进化衰微之原理为主,则于典志见之;一方以鼓舞民气,启导方来为主,则亦必于纪传见之。”(章太炎:《致梁启超书》,汤志钧编:《章太炎政论选集》上,中华书局1997年版)许之衡甚至将以朝代为断限的断代史等同于帝王之家谱,“断代者,徒为君主易姓之符号,是朝史而非国史也。谓为二十四朝之家谱,又岂过欤”(许之衡:《读〈国粹学报〉感言》,《国粹学报》1905年第6期)。梁启超在20世纪初欲草一中国通史,以助爱国主义之发达。他认为以一朝为一史是帝王家谱,非国民运动之史,“《史记》以社会全体为史的中枢,故不失为国民的历史;《汉书》以下,则以帝室为史的中枢,自是而史乃变为帝王家谱矣”(梁启超:《中国历史研究法·过去之中国史学界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)。20世纪,不少史家将撰写一部理想中国通史作为自己的追求。从20世纪初梁启超倡导撰写中国通史,到白寿彝多卷本《中国通史》出版,史家撰写了一百多部中国通史著作。
转载自“中国学派”微信公众号
通古今之变与通史撰述
“通古今之变”是司马迁撰写《史记》的目标之一。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,就是“网罗天下放失旧闻,王迹所兴,原始察终,见盛观衰”,“拾遗补艺,成一家之言,厥协《六经》异传,整齐百家杂语”(《史记》卷130《太史公自序》)。所谓“厥协《六经》异传,整齐百家杂语”,是就文献的搜集与整理而言的,要求将《六经》异传、百家杂语熔铸为一家之言。而“原始察终,见盛观衰”,是就考察历史的视野而言的,要求将历史现象视为一个过程,在这个过程中考察其发展变化。因此,必须将历史作为一个发展的过程来把握,探寻其发展变化之理。“论考之行事,略推三代,录秦汉,上计轩辕,下至于兹。”(《史记》卷130《太史公自序》)至于汉代历史,在司马迁看来也不过是历史发展中的一个阶段,“维我汉继五帝末流,接三代绝业”。
章学诚曾称赞《史记》“范围千古、牢笼百家”(《文史通义》卷5《申郑》),从历史撰述范围和文献采撰两方面,肯定司马迁奠定了通史规模。此后,志在“通古今之变”的学者多致力于通史撰述,形成了“通史家风”。杜佑旨在“酌古之要,通今之宜,既弊而思变”,撰写了典章制度通史《通典》。马端临认为“典章经制,实相因者也”,应以“融会错综、原始要终”的方法,推寻出“其变通张弛之故”,在杜佑的基础上撰写了《文献通考》。郑樵强调“会通之义”,决心汇天下书为一书,撰写贯通古今的通史《通志》。当代学者考察中国古代通史传统时,曾指出:“不通古今之变,则无以言通史”(施丁:《说“通”》,《史学史研究》1989年第2期),并将“通古今之变”视为通史精神(刘家和:《论通史》,《史学史研究》2002年第4期)。反过来也可以说,只有具有“通古今之变”情怀的史家,才会致力于通史撰述。
20世纪,史家将“通古今之变”的撰述旨趣发展为在历史的沿革流变中揭示历史发展规律,因此也主张撰写通史。在他们看来,通史能够显示社会进化发展原理,激励国民爱国情感,而断代史难以实现这一目标。章太炎指出:“窃以今日作史,若专为一代,非独难发新理,而事实亦无由详细调查。”“所贵乎通史者,固有二方面:一方以发明社会政治进化衰微之原理为主,则于典志见之;一方以鼓舞民气,启导方来为主,则亦必于纪传见之。”(章太炎:《致梁启超书》,汤志钧编:《章太炎政论选集》上,中华书局1997年版)许之衡甚至将以朝代为断限的断代史等同于帝王之家谱,“断代者,徒为君主易姓之符号,是朝史而非国史也。谓为二十四朝之家谱,又岂过欤”(许之衡:《读〈国粹学报〉感言》,《国粹学报》1905年第6期)。梁启超在20世纪初欲草一中国通史,以助爱国主义之发达。他认为以一朝为一史是帝王家谱,非国民运动之史,“《史记》以社会全体为史的中枢,故不失为国民的历史;《汉书》以下,则以帝室为史的中枢,自是而史乃变为帝王家谱矣”(梁启超:《中国历史研究法·过去之中国史学界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)。20世纪,不少史家将撰写一部理想中国通史作为自己的追求。从20世纪初梁启超倡导撰写中国通史,到白寿彝多卷本《中国通史》出版,史家撰写了一百多部中国通史著作。
转载自“中国学派”微信公众号
Copyright All rights版权所有:中共内蒙古自治区委党史和地方志研究室 未经许可不得转载
地址: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兴安南路147号 电话:(0471)3292175
蒙ICP备05003250号-3
蒙公安备案:15010502000173号
政府网站标识码:1500000032
技术支持: 内蒙古传星科技有限公司 网站地图